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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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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六在旁瞧了一场二女争夫的好戏,正不知如何搭话,此时见事不妙,忙抢上道:“少堂主,此处有后门,你们快走,我拖他们一阵。”

    叶清歌迟疑道:“不成,一起走。”

    阮六笑道:“我的身份龙卫军可不知道,少堂主放心。”

    叶清歌点点头,走过去正要抱起沈从云,孙千千却一剑逼退叶清歌,自己将沈从云背负在身上,向后纵去,叶清歌急忙跟上。

    孙千千这一下极重,沈从云痛得瞳孔一阵收缩,牙齿格格作响,却打定主意不能在孙千千面前示弱,强忍了下去。

    三人出了后门,却见巷子中亦有无数龙卫军拥来,一眼望去,见不到边,孙千千不言不语,背负着沈从云飞身上了房顶,直向北面奔去。

    龙卫军中人纷纷呼喝:“这还有一个!不要走了贼人!”刀光晃晃,便来拿叶清歌。

    叶清歌自忖道:“这不明摆着畏强欺弱么。”当下也不着急,负手而立,待龙卫军冲至近前,这才冲他们嘿嘿一笑,飞身上了屋顶。

    叶清歌见龙卫军在下面吵吵嚷嚷,对着他凭空挥刀舞剑,不免要嘲讽他们一番,哈哈笑道:“你们龙卫军虽说个个彪悍,却是不会轻功,来抓小爷呀。”

    话音未落,却见龙卫军中蹭蹭窜出十数道人影,已飞身纵了上来。

    叶清歌吃了一惊,拔腿便跑,然而那屋顶不过是檐瓦所构,哪里撑得住这许多人,立时稀里哗啦一阵乱响,叶清歌和龙卫军众人已跌落屋中,尘土飞扬,碎瓦乱溅。

    屋中本有二人对弈小象戏,所谓小象戏,便是象棋的雏形。

    由于屋顶龙卫军所踏之处人数众多,所以他们跌落下来时将其中一人当场踩死,叶清歌却跌落在另一人身侧。

    那人尚未注意到屋内进来了人,仍对着棋局沉思良久,叶清歌随手拈起一“车”,车五平八,那人定睛一看,大喜之下喝道:“将!你死了!”

    叶清歌重又纵身从屋顶大洞上飞出,龙卫军也纷纷跟上,露出脚下的死人,那人过来摇着棋友仍是不断叫道:“你死了!你死了!”

    叶清歌上了屋顶,远远见孙千千背负着沈从云宛如雪中银狐一般蹭蹭窜向北门,忙拔足跟上。

    一路上城中各处龙卫军源源不断地向他聚拢,轻身功夫好的便纵上来追撵叶清歌,开始的时候人数越来越多,到得后来不时有龙卫军从屋顶踩塌跌落,屋内大骂声此起彼伏,叶清歌到得北门附近时,屋顶上的龙卫军已经跌得一个不剩。

    北门处的龙卫军先是见一个漂亮的白衣女孩子口叼一柄短剑,一手持一柄长剑,另一手托住身后一人正向城门狂奔,正待上前喝止,谁知那女孩子身法极快,在龙卫军中空隙处左突右闪,竟躲开大半守卫,而后又有一怪少年,龇牙咧嘴效仿着冲来,龙卫军哪里能忍,刀枪剑戟齐向他身上招呼。

    叶清歌暗怪孙千千胡来,城外便是禁军,如何能逃得出去?此时也不及细想,抽出腰间菜刀,乌光挥泻处,龙卫军兵刃纷纷折断掉落,接着脚下诡异步伐展开,紧跟着孙千千窜了出去。

    刚跃出城门,就见护城河外成千兵卒黑压压地整肃而列,盔甲兵刃闪着寒光,散发出阵阵肃杀,叶清歌耳听身后蹄声骤起,回身一瞧,见龙之年和林梦寒二人飞骑赶来,身后跟着众多龙卫军。

    龙之年在马上高声叫道:“图便在这几人身上!给我拿下了!”声音用内力远远送出,城内城外无不听得清清楚楚。

    北门处禁军齐齐高声道:“是!”数千人同时发喊,声震四野,接着催军大举上前,狂风卷乌云般向三人围拢冲来。

    眼见就要被万马踏为肉泥,孙千千却飞身而起,在离地的一瞬,将沈从云丢给叶清歌,从口中挚下短剑,径向前掷去,正射中当先一名军卒,孙千千恰恰赶到,握住剑柄,将那军卒踢落马下,足下在马臀上一蹬,用了劲力,那马长嘶一声,竟奔向叶清歌。

    孙千千却借力重又落在一匹马上,将军卒打下马,策缰叫道:“上马!”

    叶清歌见禁军潮水般涌来,抱紧沈从云,跃至马上,沈从云全无惧色,面上泛起一阵红潮,低声道:“若能和你死在一处,我便十分欢喜。”

    叶清歌道:“死不了!”扯过缰绳,紧跟孙千千冲杀出去。

    那禁军个个彪悍,虽有兄弟不断落马,却不断催马来战,叶清歌手中菜刀短小,也只能劈下禁军兵刃,却伤不到他们。

    一名军卒的枪头被削断,受力落下了马,仍不住地拿着枪杆子往马上乱捅,此时沈从云胸前伤处不再流血,且有云霄宫伤药敷在伤口,气力回复了许多,见叶清歌菜刀飞舞,顾不得这名地上的禁军,那禁军呜哩哇啦,嘴里怪叫,模样骇人,一柄枪杆子全没章法地乱捅,沈从云瞧得来气,在叶清歌怀中勉力伸出一足,蹬在那禁军脸上,娇喝道:“去你的!”

    那禁军顿时被蹬得趴在地上,没多时便被乱军踩死。

    沈从云见那禁军临死还挥舞着枪杆子,不由得怕极,叫了一声,又将脸埋在叶清歌怀中,不敢去瞧。

    那厢孙千千本已将杀出重围,见叶沈二人被围在中心,喝道:“废物!”双剑齐挥,翻身复杀入重围,只见她杀气冲天,所到之处,天地生愁,日月埋光,锐不可当,孙千千接着叶清歌,二骑并出,双剑一刀,如瑞雪狂飞,乌电横空,禁军终于胆裂,尽皆逃窜。

    三人才冲透出去,却听两边战鼓震动,旌旗遍地,如浪如潮,喊杀声四起,却是东、西两门禁军得了讯息催军从左右两翼杀来,身后龙卫军与禁军合作一处,再度撵上,呈合围之势,要将三人困死军中。

    叶清歌知断无活路,策马赶上孙千千,黯然道:“千千...”

    孙千千早已杀得脱力,此时看着四处杀来的军卒,双目漠然,冷冷道:“一起死了最好。”

    沈从云在叶清歌怀中,妙目紧盯着叶清歌,心知将一同死去,有些话再不说那就没了机会,狠下了心,双手紧紧抓住他胸前衣裳道:“叶清歌...其实,其实我就是...”

    沈从云正要表明身份,忽听正北方一声震天炮响,无数红旗在林中隐隐尽展,接着一彪军马从中如风般杀至,本来东、西二军正逐渐合围,将三人围在中心,却被这一支军马冲得首尾不能相连,这北面终被杀出个缺口。

    叶清歌大喜,虽不知这支军马什么来路,但显然是友非敌,叫道:“天不亡我。”和孙千千策马迎上。

    龙之年和林梦寒陡然见了变故,忙勒军不前。

    叶清歌等人驰近来军阵前,却见当先马上一少年扬刀而笑,那人面目俊朗,一脸惫懒,身后露出一面大旗,上书六个大字:

    凤凰山路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