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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六宫的长春宫，李成妃的寝宫。
天启皇帝打着瞌睡，穿着棉衬里衣懒洋洋躺在床榻靠枕上，粗毛大腿探出榻，小腿晃荡着。右臂揉着脸颊，左手探在薄被里揉捏成妃柔嫩娇躯，听着朱弘昭讲述曹文诏的信息，眼角眯着微微打量朱弘昭。
见他神态窘迫强作镇定，不由心里发笑，估摸着齐王还是一个雏儿……
敏锐的五感，让朱弘昭可以听到成妃那若有若无的低沉喘气声，这让他如何能镇定的了？
讲了一会儿，朱弘昭脑子开始混乱，不得不拿起小册子看一眼继续讲述赴辽军对曹文诏的调查报告。
曹文诏家中兄弟几个，现在就剩下他和弟弟曹文耀，还有兄长的儿子曹变蛟。在大同活不下去，听说辽镇军饷高，建奴脑袋值钱，就带着一帮族里娶不起媳妇的青年赶赴辽镇，四年的时间，曹文诏硬是靠砍人的本事，砍出一个游击将军的职位。
“嘤……”
天启手上微微用力，假寐而俏脸通红的成妃忍不住高吟一声。
朱弘昭放下小册子不念了，给天启一个白眼，闷闷道：“皇兄，曹文诏是臣弟细数辽镇诸将，唯一有良心，有担当也有能力的大将之才。”
天启下巴微微扬起挑了挑，眉毛也抖了抖，语气怪怪：“那齐王是啥意思？不过朕怎么觉得有些奇怪，齐王怎么就从辽镇看中一个大同人？看他战功，与那满桂差不多，只是个战将，恐怕当不得大将之才。”
“辽镇就缺战将，提拔曹文诏这样的勇猛忠良之人，必能使辽镇将士以曹文诏为榜样，争先恐后为国效力。而曹文诏通读军略，此为大将之基也。再者，臣弟是代州的，又不识那曹文诏。”
天启一脸没趣，打着哈切问：“那齐王觉得给他个啥官比较好？”
“皇兄斟酌斟酌，臣弟只是将这人举荐给皇兄。臣弟若插手此人封赏，对他日后成长不利。此人若用的好，则是刘綎第二。”
“刘綎？成，这事朕记下了，今儿就下旨。”
天启颇有些意气风发，以前他单独下个晋升将领的圣旨，科道官那里就是过不去的一道坎儿。至于现在，科道官也会给他一个面子，这样的皇帝当着才有意思。
“那臣弟先行告退，几日后山东匠坊有一批玩物入京，皆是臣弟游戏之物，皇兄感兴趣不妨修养好体力，免得……”
“去去去去……”
明显这是讽刺他纵欲过度，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岁数，怎么可能会缺少体力？
朱弘昭龇牙笑了笑，转身大步离开，步子有点古怪。
成妃李氏是与张嫣一起过关斩将脱颖而出的三名秀女之一，姿貌气质自然是没得说。
她心里感叹齐王受宠眷之盛，也要做些态度，身躯扭动着略带悲愤道：“齐王在此，万岁这般羞辱臣妾，臣妾不依……”
天启转身，双手抚着：“亲亲，有个外人才刺激……啧啧……”
掏出手，天启两指展开黏滑晶莹水线吊着，成妃脸彻底红透了，天启坏笑着挺腰，闷哼一声缓缓道：“你看，书上说的就是有道理。”
天启喜欢成妃，平日里是贤明淑良的后宫娘娘，而在他面前，则会抛开一切，什么都会依他。比其他规规矩矩的妃子有味道的多，尽管老魏的侄外孙女荣妃任氏也会没有下限的迎合他，只是任氏的姿貌气质及修养……
尝尝鲜，给老魏一个面子，能不能发芽看命吧。
他常常来长春宫就寝，可成妃的肚子没有一点反应。他反倒松了一口气，生了孩子的女人就变了，而且生太多孩子，对朝政也是个负担……
嘉靖时期都对宗室施行了变相的计划生育，更何况是皇子？大臣们不怕宗室繁衍速度快一些，就怕一个皇帝生下十几个皇子，每个皇子都封亲王，王府、藩田、禄米等等一大堆东西，都是再向朝廷割肉啊！
为了节育，皇帝和妃子做事前，会塞些药物进去，要么事后立即由宫人在现场清洗。甚至，宫里还有一套成功率比较靠谱的穴位按摩术用来节育……
至于历史上那个满清，内部亲戚毫无规则的不断通婚，别说节育，号称勇猛的皇帝们接连断嗣，阳痿的都有……
说的不好听点，贵族与马场运作差不多，都是看血统运作的。搭配不合理，早晚崩盘。搭配的好，近亲产下高智商后代的几率反倒会高一些。
只要遵守同姓不婚这条基本原则，表亲只是小事。比起西方贵族为了防止领土继承权旁落，往往同姓……最著名的似乎就是以子宫统治欧洲的哈布斯堡家族。
至于日本，更没必要说了。弟弟过继到别人家，自己绝嗣，弟弟以婿养子身份回来继承家业……《源氏物语》可是公卿、富裕武士家族都会读读的优良作品，建议有闲情逸致的朋友可以去批判一下。
出长春殿，朱弘昭狠狠吐了一口浊气，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忍了，要再催催侯氏，让她放李幼娘姐妹她们入京。否则隔三差五的被皇帝这么挑逗欺负，忍不住睡个宫女，那他绝对是被李家姐妹撕了的节奏。
老魏抱着拂尘打量一眼，暗道齐王果真天赋异禀非常人所能及。
上前一步，指着长春宫四周摆着的水缸，朱弘昭顺着望去，见四周六排大缸里泡着莲花立叶高过人，大如伞面繁盛如林，就连盛开的荷花五颜六色俱全，争相斗艳个个五六寸尺径。
老魏俯首含笑询问：“千岁，长春宫景色如何？”
朱弘昭走了两步折了一朵粉白相间三重瓣，微微绽开晶莹露珠滚动的莲花，凑在鼻尖嗅了嗅，回头答道：“长春宫景色，名至实归。”
老魏点点头，看向朱弘昭手中的一截莲花惋惜叹道：“多么动人的花儿，千岁何故此般无情？”
“花开的时候最珍贵美丽，花开须直折。”
朱弘昭说着，在大缸之间流荡着，将一支支含苞待放的莲花折下，看到老魏眉头直皱，疾呼：“千岁，莫再折了，否则成妃娘娘会惩戒奴婢的。”
扭头打量一眼老魏，朱弘昭似笑非笑：“怎么，老魏还怕成妃？”
“哪能不怕？千岁，留手啊。”
历史上成妃吸取姐妹张裕妃血的代价，替范慧妃求情前就在长春宫夹壁里藏了食物，否则就会被老魏软禁饿死。结果困了一个多月，成妃活蹦乱跳。吓得老魏和客氏以为有神人襄助，不敢再打成妃的主意。
可今时不同，天启虽然放不下他的木工活，喜欢玩大工程，可在朝政上还是顺心的，没有一气了之躲起来让老魏蹦出来全盘代理，所以，老魏还真有些怕成妃给他小鞋穿。
数了数手中莲花，正好二十四杆是个对称的数字，朱弘昭收手转身昂声道：“那就给老魏一个面子，快牵马来，孤要将这些花泡在坤宁宫，让皇嫂赏赏花。”
老魏满脸堆笑，拱手作揖：“多谢千岁赏脸，千岁爱莲当早说啊，奴婢正找不到伺候千岁的路子，若知道千岁爱好这个，奴婢……”
“停停，老魏咱都是明白人，少说这些旁的没用的。伺候好皇兄，没人能动你。”
长春宫外，左良玉偏偏脑袋指着宫里，对田尔耕勾勾指头，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田尔耕阴着脸迈前几步，将怀里的尚方剑和朱公箭壶双手奉上。
刘泽清则小步跑过去，从一名锦衣卫千户手里接过缰绳，态度温良谦恭，不像左良玉那么刺。
朱弘昭出长春宫，展开双臂左良玉将剑、弓为他挂上，见他手里握着一大把花，又走到马匹左侧，与刘泽清双手交错握着单膝跪地。
扭头对田尔耕笑笑，朱弘昭左脚踩在两人手腕交错的地方，左手握住马缰，左良玉和刘泽清一起发力向上一抬，朱弘昭直接跨上个头高骏的御马，两脚踹在马镫上，朱弘昭道：“你二人去武英殿等待，孤片刻就至。”
“尊大王令。”
看着齐王纵马离去，待左良玉二人离开后，田尔耕麾下一名副千户低声骂道：“真他娘卑贱，武人的脸都让这两个杂碎丢光了。”
“混帐话！”田尔耕脸色一如既往的阴鸷：“没有齐王，咱这帮爪牙会有此时这般脸面？这两个人都是高手，咱这些人谁都挡不住！”
“督公息怒，卑职失言！”
那头左良玉和刘良佐在两名宦官陪同下走向武英殿，刘泽清忍不住疑惑问：“左兄，田尔耕是锦衣卫掌印，咋和他杠上了哩？”
“驴日的耍诈，宫里比武的时候害的哥哥输给周遇吉，让俺丢了百户之职，还让大王折损颜面。”
“左兄，听小弟劝，别再招惹田尔耕。百户、千户算不得什么，小弟在邹县之战就因为猎杀土狗进献大王，被大王夺了官职还一顿军棍。这不，又成了千户，千户算什么，小弟看都看不上一眼，现在还不是当起了左兄的副手？”
左良玉瞪一眼刘泽清，撇撇嘴闷声骂道：“你是个读书人，文武双全！哥哥呢？估计这辈子完不成考核，就别想着领兵了。俺还想着带领千军万马回乡下，风风光光衣锦还乡给你嫂子争口气！”
他还有宝贝儿子，也不知道将来是个啥德行。做老子就该给儿子铺好路，左良玉觉得一辈子当个亲卫将，前途也就那样。
刘泽清则不同，他深知亲卫将的重要性。没看丁力被卢象升讨去，当神供着去大同了吗？大同的将领再跋扈，谁敢在丁力这个齐王父子的亲卫将面前炸刺？
坤宁宫，张嫣还在浅睡。
一名名宫女抱着长身圆肚青花瓷瓶蹑手蹑脚进寝殿，朱弘昭随意搭配着，三朵莲花配一瓶。宦官搬来桌子摆在窗前，正午之时阳光正好能晒进来。
此时的张嫣非常的敏锐，几乎每个孕妇都是如此，对危机感有超乎寻常的预判。脚步声已让她意识清醒，但这里的脚步声亲切，熟悉。
脚步声散去后，她感觉自己额头被浅吻，睁眼看到齐王，眯着的眼睛上方秀眉竖着：“好大的狗胆！”
“咱肚子里是熊心豹胆！”
朱弘昭坐在床榻边，侧耳伏在张嫣越来越鼓的肚子，傻笑着：“再忍忍，他快出来了。”
“有些怕。”
“没什么好怕的，反正我又不会离京。咱要给他找个好奶娘，省得他误入歧途。”
张嫣又瞪一眼朱弘昭，没好气骂道：“你占了天大便宜，还有良心说他的不是？”
“良心在心里，又不在嘴上。听说生完孩子的女人都会变胖，我的匠坊做了一些玩意即将入京，到时皇嫂别偷懒，努力锻炼，恢复窈窕身姿。”
“呸！你个下流胚子想甚呢？”
“要不让小家伙吃母乳？”
朱弘昭说着，解开张嫣四五层薄如蝉翼的丝衣，张嫣不方便动弹，那地方又肿胀难忍，索性闭上眼睛，让齐王帮她疏通疏通。
一对尖椒鼓胀的如同倒扣的茶碗，规模有所增加，还好没有塌下去。
低头咬住吮吸，苦、涩、腥。
两手揉捏着，手感微硬，有一种来自骨子里将之揉软的强迫症。朱弘昭心中得意，皇帝刚才的仇，这不就报了吗？当真是，现世报！
张嫣忍不住轻呼，声音低沉、撩人。
使得某人刚压下去的火，又燃烧起来，自己造孽啊！
果然是，现世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