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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以蔽之,云姥的病,外力导致的器质性损伤是根本原因,急怒攻心与脑损伤导致的晕倒是导火索,而那火爆脾气与幻听幻视则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
陆铭说完了,可一席人依然沉浸在他的讲解中,不可自拔。原来医学也可以变得如此耐人寻味。
秦老听完了,满眼怜惜地看着愤怒不已的云姥:“云妹,你听到了吗?咱们的好徒弟终于找出了病因,救醒了你。我早就劝过你,少生气,怒伤心。”
“呜呜呜!”秦老不说还好,一说,云姥简直炸了庙,比饿疯了的婴儿还要抓狂。
秦老猛地往后缩了缩,脸上的恐惧一闪而逝。
陆铭突然走到刘丽颖身旁,附耳道:“我有了新发现。”
刘丽颖环视四周,见所有人都在关注秦老与云姥,就好奇地小声问道:“什么发现?”
“秦老是妻管严。”
“嘎!”刘丽颖愣在当场,眼巴巴地看着床边的秦老,越看越有那么几分妻管严的味道。真不知道陆铭是什么眼力,在最平凡不过的场景都能发现意想不到的隐情。
陆铭环视四方,对秦老说:“秦老,关于仙川草……”
秦老这才从云姥身上挪开视线:“放心,云姥通过眨眼闭眼,向我点明了仙川草的所在处。其实那个地方我也知道,只是不太确定。”
陆铭有点不满意了,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说,害得他耗时费力、精心表演一番。不过也算是小小报复了歇斯底里的云姥。
陆铭回头瞥了赵老一眼:“既然这样,我想快点找到仙川草,毕竟还有病患急着用呢。”明天就是星期一了,陆铭也要早点回去上学。
秦老点点头:“好,既然村民们心急如焚,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可是,云姥她……”
云姥满脸涨红,手脚乱颤,呜呜呀呀的。
“放心,等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疏通她的脉络。现在嘛,需要奶孩子啦。”陆铭随口说了说。
“嘎。”众人一阵错愕,奶孩子?!老太婆与奶孩子是什么关系?
秦老尴尬道:“什么意思?”
“现在你把云姥当成婴儿就好。她饿了,想喝奶,就是这么简单。”
现场都是成年人,感觉陆铭的比喻虽然无礼,但却很形象。
秦老错愕在当场:“喝奶?额,对了,快去弄点儿八宝粥之类的。”
岂料,云姥闹得更厉害了!
陆铭真怕她挣脱了封锁,恢复行为和语言能力。如果云姥恢复,那还不得闹上天!得赶快想个办法!最好时刻监视云姥,一旦她恢复,就再次封锁。
他急中生智,跑过去问:“云姥,你是不是想跟我们一起去找仙川草?”
云姥的怒气依然没有减轻。陆铭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可是怎么能让她如愿?
“秦老,我们走吧。有时候小孩哭闹,把她扔在一旁就好了。放心,待会儿找别人喂云姥,你不会打算亲自喂吧?”
秦老本想说平时都是他亲自喂云姥,但一想到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是维持形象吧:“行,那我们确定一下人数!”
陆铭点头道:“秦老,这次人数不要太多。你、我、刘丽颖三人,就够了。”
“等一下!我也要去!”原本一直默不作声的赵老却冒了出来。
秦老道:“师弟,现在云蒙观经此大乱,正需要你坐镇指挥。”
赵老却坚持道:“不行,我是主管药草的。因为这小子,仙川草都被毁了!我需要亲自移栽那些云蒙原生仙川草。”
秦老不再坚持,反而为难地看了看陆铭。毕竟,这件事,陆铭是主导者。
陆铭却点点头:“行,太好了。有赵老随行,说不定在路上就能找到仙川草。”
赵老嘿嘿冷笑道:“你就别做白日梦了。”
秦老敲定最终人员:“好,那我们四人走!掌门师兄,劳烦你坐镇云蒙观。”
正在此时,“呜呜呜!”云姥发出前所未有的叫声,惊得众人都停下了脚步。
秦老惊诧道:“陆铭,怎么回事?”
陆铭咧嘴笑了,云姥的反应自然在他的预料之中。在云姥的认知中,陆铭是孽徒,刘丽颖是孽徒的女人,赵老好像也打算杀她。这三人极有可能是一伙儿的,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秦老随三人而去?
“秦老,我估计,这就是婴儿的分离焦虑。一旦婴儿与父母分离,她就会大吵大闹甚至身体生病。”
汗!陆铭还真把云姥当成婴儿了!
“那怎么办?”秦老实在无能为力了。毕竟他已经十多年没和云姥相处了,他甚至感觉,陆铭比他还要了解云姥。身为丈夫,真是失败!
陆铭笑嘻嘻跑到床前道:“很简单。云姥,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跟我们去采仙川草还是呆在云蒙观中。你拒绝哪一个,就大叫;你选择哪一个,就别出声。同意的话,就使劲眨眼。”
众人都好奇地围了上来,陆铭莫非有读心术,竟然能猜透云姥的心思。
果不其然,云姥竟然疯狂地眨眼,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一旁的秦老还第一次看到云姥如此逗逼,笑呵呵地阻止道:“行了,行了!我们知道了。陆铭,你说吧。”
“留在云蒙观。”
“呜呜——”那个剧烈的声音比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跟我们走?”
安静,非常安静,连眼睛都瞪得失神,好像黄牛被放干了血,瞪着一双大眼睛。
这下,众人皆大欢喜。可是,问题也来了。云姥跟着去,谁来抬呢?
“秦老,你老人家不合适;赵老,你伺机杀害云姥;我嘛,被云姥当成孽徒;小颖,是女孩。所以咱们四人都不合适。”
秦老和赵老都是脸色微变,没有说什么。
“你们两个,出来!”陆铭毫不犹豫地指着青山白石。
两人就像被阎王爷点了名的怨鬼,那叫一个痛不欲生噢。不过,在秦老与赵老的逼视下,他们只能把满嘴苦水往肚子里咽。
这样,摘取仙川草的小队终于组成了!
下午三点左右,一行人往云蒙深处进发。
就在此时,一抹妖艳的红影出现在众人后面,冷冷笑道:“仙川草,是我的宝贝!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