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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章 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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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一声喊罢,胖子转身一看,无比惊讶,只见我们身后乃是一片凹凸不平的沙漠,远处还有三三两两的枯树堆,偶尔有几片枯草,丝毫不见刚才我们进来的那座古城,而我们的骆驼则在离我们不远的那一堆枯树下。

    胖子吃惊的学我说:“他娘的哦,我们刚才是从哪里出来的,这……古城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是我产生幻觉了吗?”

    我也感到惊讶无比,原本荒凉空寂的古城,瞬间就消失了,难道我们眼花了?这绝对是不可能的,平白无故这么大一座古城消失了,实在不敢相信。

    我揉揉眼,再看一遍,真的就没有了。

    无念大师说:“没有必要大惊小怪的,咱们能安然无恙,应该是安拉的庇佑,还记得那只白色的帆船吗,是白色帆船引我们进来的,那是给我们指路,指引我们脱离阴兵,这古城应该就是真主保佑我们而幻化的,我们脱离危险了,古城作用没了,就消失了。”

    说完,无念大师立即就跪了,然后对着我们来的方向,磕了九个头,嘴里有念叨一番,仍旧是我们听不懂的语言。

    二叔很好奇的问道:“无念大师,你每次都做祷告,是巫神还是安拉,能知道吗?”

    无念大师道:“当然能知道了,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平安的。安拉说了,咱们此行要多加小心,更加危险的事情将会来临!”

    “什么?”胖子惊呼,“刚才的经历还不算危险吗,还有多危险的事情才叫危险?”

    黑衣大师安然的说:“不要急躁嘛,咱们的安拉和巫神大人会保护我们的,我们走吧,踏上寻找楼兰古城的路吧!”

    这个时候我忽然想到,我们这是到哪里了?我看看四周,问道:“咱们这是身在何处?”

    二叔扫了一眼,这个地方远比我们刚进入沙漠的时候明朗许多,四周的沙子比之前的沙地黄许多,在若隐若现的远方,貌似还有城墙的遗迹。二叔道:“前面又出现一座城,看见没有,就在那里!”

    循着二叔指引的方向看去,看到前面稍微发暗的那一片,真真就是一片城墙的遗迹,然后二叔又道:“蕴清、胖子,你们俩去把骆驼都牵过来。”

    这个任务落到我和胖子肩膀上,我也没有推辞,而是与胖子一起走向栓骆驼的地方。走了不远,走到一片枯树林立的沙丘边上,这里到处都是木质碎屑,看样子是以前生长在这里的树木,经过土地沙化的侵蚀,已经枯死,再加上沙漠长期干旱,都已经开了大大的裂口。

    沙漠的荒凉并不是一朝一夕,多种原因造成沙漠的沙化,人类是罪魁祸。

    正当我和胖子去解拴在枯树上的绳子时,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原本站在沙地上的骆驼,突然就想幻化了一样,还没等我们碰到,就像一阵烟尘一样,瞬间化为乌有。

    一切来的那么突然,我看了胖子一眼,胖子也在惊讶的看着我,我道:“胖子,你看清是怎么回事了吗?”

    胖子想了一下说:“没有,我刚想碰这只骆驼,骆驼就突然化成粉尘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禁打了一个冷战,此时的沙漠很平静,连一点风都没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实在想不通。我道:“这他娘的就怪了啊,刚才明明看到骆驼了,现在竟然全都不见了,我出现幻觉了吗?”

    胖子使劲的掐了一下自己,说:“不是幻觉,我感到疼了,不好,我们赶紧去跟组织汇合!”胖子傻不拉几的还验证是不是真的,我本来想笑的,但这时危险当前,我也无意去取笑他。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胖子要拔腿走的时候,突然刮起一阵的沙尘。这沙尘来的迅猛,之前毫无征兆,胖子身边瞬间扬起狂沙。

    沙子里突然出现一张人脸,张着大口准备身边咬住胖子。胖子惊慌失措,边跑便往身后开枪,这飞沙中的那张脸很怪异,胖子开枪之后,我也跟着向前跑,那只怪脸被胖子开枪打中之后,变得更加扭曲诡异,仍旧追着胖子。

    这时的二叔发现我们遇到危险,看到沙尘里的一张脸,也跑过来跟着开枪,无念大师忽然从自己的衣服里摸出一面铜镜,然后对着狂暴的沙尘找过去,紧接着,那沙尘就像被人收住一样,慢慢的变小,直接钻入茫茫的沙中,在沙层之下钻出一条长长的沙脊,一溜烟的跑开。

    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喘粗气,他的脸已经憋得通红,上气不接下气的骂道:“操他奶奶的,这说明狗日的东西,差点就吃了我!”

    无念大师收起镜子道:“这是死在沙漠里的人戾气所化,这种怪物跟怪哉虫子差不多,汉武帝曾经就遇到过这种虫子。刚才你们要是被吞进了沙里,必死无疑,死后就会化成刚才沙里的怪脸,继续寻找下一个代替的人!”

    原来是这么回事。关于怪哉,我有所耳闻。

    据说当年汉武帝到甘泉出巡,路上遇到一种虫子,红色,头、眼、牙齿、耳、鼻一应俱全,围观的人都不知道这是什么虫子。汉武帝让东方朔来看看。

    东方朔看完回答说,这个虫子的名字叫怪哉。

    以前很多无辜的百姓遭到关押,大家怨声载道,都仰天长叹‘怪哉,怪哉’,于是感动了上天,造出这种虫子,叫‘怪哉’。又说甘泉这个地方以前一定是秦国的监狱。

    汉武帝派人查看地图,果然如东方朔所说,是秦国的监狱。汉武帝又问,怎么能够消除这些虫子呢?

    东方朔就说,所有忧愁,都可以用酒来解决。用酒浇着小虫子,必然就消失了。于是汉武帝派人把小虫子放到酒里,一会小虫子就化为粉末,消失了。

    这就是怪哉的由来,现在无念僧这么说,说明这里也存有很大的怨戾之气。回想刚才的一幕,不禁让我心惊肉跳。

    胖子坐在地上很久才歇过来,他问道:“无念大师,你的镜子是什么宝贝?”

    无念大师不予理睬,只是眺望远方的沙漠。

    由于沙漠的变化很快,老秦从幻化的古城出来之后,便的蔫了吧唧的,估计是年纪大了,再不就是水土不服。

    如果要是年纪大了还好办,要是因为水土不服,那就麻烦了。现在没有骆驼了,老秦要是走不了的话,将成为我们最大的累赘。

    我不明白刚才骆驼为何突然消失,问道:“骆驼早呢么突然不见了?”

    无念大师说:“我们收到安拉和巫神的庇佑,定时他们收了去,作为我们报答他们的救命之恩。”

    我心道:这些神也贪图富贵,跟某些官员一样,都是官僚主义作风。眼下我们也不多想了,准备继续前行。

    经历过刚才的凶险,所有人的体力都不甚好,这其中也包括我。我们所有的食物都已经没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渴死饿死了。

    二叔提醒道:“前面还有个古城,不知道是不是真主安拉幻化出来的,咱们还是去看一看吧,说不定能找到水和食物。”

    我们跟着二叔,往前面的古城走去,不知道这个古城会不会与刚才的古城一样,已经荒废千年,但不管怎么样,有希望就是好的,即便没有希望,也是要努力寻找的,不然就得死在这茫茫沙漠里,由于刚才的经历,几乎脸色都变得蜡黄蜡黄的,再没有水的话,估计要渴死了。

    沿着沙丘走向古城,这是对极端环境的挑战,我们没有代步工具,只能依靠自己的双腿,沙漠里没有任何风向标,二叔只能根据前面古城的位置判断方向。我们得身后是走后留下的脚步,但没走多远,前面留下的就被风沙掩盖。

    走了不远,发现沙漠的沙地上有仙人掌,地上还有一些凌乱的骨头,不知是人骨头还是兽骨头,前面开始出现整堆整堆的骆驼刺。骆驼刺属豆科,落叶灌木,主要分布在内陆干旱沙漠地区,骆驼刺是骆驼的牧草,一种矮矮的地表植物,在沙漠中,经常作为骆驼的食草,所以又称骆驼草。

    在长满骆驼草的沙地前方,还有很多其他的植物,都是些芨芨草、白刺、三角叶杨一类的绿色植物。二叔看到这些植物说:“这里植被茂密,地下肯定有水,我们先别往古城那边赶了,先找到水源才是重中之重。”

    看到骆驼草,我的心里也顿时萌生希望,既然草能生长的地方,下方定然有水。按照二叔的意思,我们选了一片最为茂密的草丛里开挖。

    带来的铲子太小,挖了好久才挖到一个半人高的深坑。胖子和我替换着来,二叔把我们挖开的沙子往外扒拉,秀才他们几人已经有点受不住了,老秦更是糟糕,已经要奄奄一息的样子。

    这些人都与老秦相识,秀才、朱美灵以及解家叔侄,都是老秦的人,无念大师虽然和胖子熟识,但我和二叔也是通过胖子才认识的无念大师,所以说,我们对他们并不知根知底,他们的生活习性也无从知晓。但一想到老秦答应我们的,找到楼兰古城之后,他家的古玩随便挑。

    要知道老秦是知名收藏人,随便从他家的柜里拿出一件来,至少也得上七位数的价格,就算我们此番找不到古城,老秦也会兑现他的承诺。

    胖子又往下挖了半米多深,下面的沙子变得很湿润,显然,这是有水的表征。

    以前在家里,水源充足时,我肆意的浪费,毫不顾忌,这次到了沙漠,我终于知道水的珍贵,现在来说,能有一碗水,那都比黄金还珍贵。

    胖子挖了好久,也没有看到水,他没好气道:“老水叔,这下面哪有水,挖了这么深,毛都没有,还挖个屁!”胖子有消极倾向,一把甩开铲子,不挖了。这是一个不好的兆头。

    我看着已经挖的很深的沙坑,底下确实很湿,但就是看不到水,不知道是在呢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