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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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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跑去哪了?”

    男人冷冰冰的话音将门口的少年问的微微一窒。

    奕天下意识攥紧了背在单肩上的双肩包带,他低着头小小声说:

    “我,我出去了一下……”

    沙发中的男人抬眸无声看了他一眼,突然间拿起紫砂水杯站起身来,苏萧焕大步走到饮水机前,在客厅饮水机前一边接着水一边又问:

    “出去哪了?”

    男人往常不喜欢让他们这群孩子去后山那边,男人说后山那片地儿阴气太重。

    “去……去……”

    奕天攥紧双肩包带低着头,他就这样结巴了好一会才小声说着:

    “我到山南那里去看了看大伯他们……”

    正在接水中的男人突然紧蹙双眉,他面色极为阴沉的转过头来,呵斥:

    “一不是节日二不是祭日的,大晚上你没事干一个人往那里跑什么!”

    “可,可是……”

    低着头的孩子觉得有点委屈:

    “可是去年祭日的时候你也不让我和大姐去。”

    男人分明被孩子的话说的窒了一下,他一时拧紧了眉毛面色沉沉道:

    “一年一次去尽个心意就是,人都已阴阳两隔,哪来那么多的讲究!”

    父亲这句话严词厉色,少年被说的心中很有些不是滋味,好一会才单肩背着书包站在门口小小声说道:

    “可是,那既然您和妈妈都常常私下往后山那边跑,为什么我们就不能……”

    “我们去是我们去,关着你们什么事了!”

    苏萧焕杯中接满了水,此刻端着紫砂杯向沙发这边走了回来。

    奕天被父亲一连几句话说的心中很不是滋味,尤其此刻听到这一句,忍了又忍突然再也忍不住的吼道:

    “您说的这叫什么话啊!即使是不关大姐他们的事,那总也得关我的事吧!您是我爸爸啊!”

    男人叫他这句话吼的大皱眉头,他突然将手中紫砂茶杯“碰”的一声墩在了茶几之上,苏萧焕抬起头来,阴沉着脸看门口站着的孩子……

    前半刻本还有些怒火中烧的少年此刻被男人冷冰冰的目光一扫,突然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

    因为害怕,他下意识又攥紧了几分抓在双肩包带上的手,他低下头去,不敢直视男人冷冷看来的目光。

    好一会后——

    “过来。”

    坐在沙发中的男人终于说话了,话音之中听不出太多的情绪。

    站在门口的少年狠狠抖了一下,他站在门口的身子开始有些发僵了。

    “你是要等说第二遍?”

    坐在沙发中的男人静静向他看去,一如既往冷峻的面容上看不出一点情绪。

    身子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抖着,少年一时攥紧了双拳更咬紧了牙关,因为他低垂着头,所以看不太清他那青肿的眸子和狼狈的面容间到底是一番什么模样,但……他仿佛是快要哭出来了一般。

    约摸两个呼吸后,他到底还是迈开步子,慢慢向坐在沙发上——男人的那边走了过去。

    少年就这样跪倒在了男人的身边,他低垂着首一句话都不说,唯有挺的笔直的身子示意着属于他的倔强。

    “该叫什么?”

    坐在沙发中的男人问他,这一刻间冷峻的面容冰冷至极。

    少年的身子抖了抖,好一会后,他小声答着:

    “师父。”

    “今天叫错了几次?”

    男人又问。

    低垂着首的少年在沉默,他似乎是在抗拒回答这个问题的。

    然而长久的沉默之中,到底——

    “三,三次。”

    他到底还是结结巴巴的回话了。

    “老规矩。”

    男人也不废话,他从沙发中站起身来,伸手去解腰间的皮带,跪着的少民就这样傻傻在原地又跪了好一会,期间,他青肿着一只眼傻傻回头向男人看了一眼。

    男人一言不发,对折了皮带面无表情立在他的身后。

    仿佛万念俱灰般,少年慢慢站起身来,他解开裤带脱下裤子,就这样机械般的光着屁股转而趴在了身前的沙发之上。

    ……

    “嗖”的一声响!

    牛皮制成的黑色皮带毫不留情抽落在那白皙的臀峰之上,少年疼的全身都是一颤,一道鲜红色仿佛揉着血珠的楞子渐渐浮现在他的身后——

    他觉得特别疼,然而比起这疼……

    “记不记得住该叫什么?!”

    身后那挥舞着皮带的男人沉声问着。

    明明是该张口回话的,然而这一刻……他疼,他委屈,最主要的是他难过的要命,所以他趴在沙发上死死用手扣住沙发的边缘一个字都没有说。

    “嗖”的又是一声响!

    这一记皮带是贴着前一道楞子并排抽落下来的,少年皙白皙白的屁股上眼见着第二道血楞子冒了出来,仅仅两下,少年疼的额间已有大颗大颗汗珠冒出,他听见男人又问他:

    “记不记得住该叫什么?!”

    一模一样的两句话,甚至似乎连语调都没有发生一丝变化,但听到他耳中却仿佛重了千倍万倍,他觉得眼下这种状况很奇怪,仿佛自己是一只溺水的鱼,试问鱼怎么会溺水呢?但他确实就是一只溺水的鱼,他依旧没有回答男人的问话。

    “记不记得住该叫什么?!”

    男人又一次的发问间,伴随着皮带又是一下狠狠抽落了下来。

    少年疼的几乎绷紧了全身,他将额头狠狠,狠狠抵在柔软的沙发间,似乎这样……就可以帮助他缓解身后无尽在被放大中的疼痛一般,少年觉得自己已经快疼的无法思考了。

    他知道,这并不是个好兆头,果不其然……

    “嗖”的又是一声,这仿佛要划开空气般的声音最后沉甸甸炸开在了他的身后。

    “呃!”

    奕天疼的险些挣开原地,这一皮带男人竟是换了个方向斜斜抽落,牛皮制成的皮带韧性十足,这一下是压着前三下所有的楞子抽落的,不消片刻便在这年轻人的身后叠出了一道更深的血楞子,尤其交叠之处仿佛已经抽破了皮般。

    “爸……”

    他实在疼的紧了,开口间发现话音竟已哽咽,然而这一声呼唤尚未叫罢——“嗖”的又是一下,又是叠着起初三条楞子狠狠抽落,少年疼的倒吸一口冷气,须臾间本是皙白的身后却被血楞子隔作了好几个菱形,他疼的大口大口直吸冷气也忍不住溢出眼眶的泪水。

    仅仅五下,奕天却已疼的有些六神无主,他下意识的想逃脱这里逃脱身后那愈加狠绝的皮带,然而就在他大脑发蒙下意识想挣开时——身后突有一只大手按住了他的腰,男人又问:

    “该叫什么?!”

    说话间,听声似乎又是高高扬起皮带的声音!

    “别……别……”

    他下意识慌乱的摇头,继而因为恐惧巨痛忍不住答道:

    “师,师父……”

    这般两个字间话音一落,却是再也止不住的泪水从他眼中汹涌而出。

    他是真的哭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