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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冥界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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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转身去回应路西法的话,好像散步般随意的走在青石路上,忽然,青龙年轻人震惊的发现,脚下的青色石块哪里是什么青石,根本是带有古朴的碧绿颜色的玉石!暗自咋舌,惊奇于哈迪斯宫殿的奢华,青龙年轻人的脸上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说起来,哈迪斯乃是西方冥界的帝王,统驭着西方所有死灵,任你生前是绝世的帝王或者将无数人踩在脚下的世间至尊,死后仍然要老老实实的接受这位幽冥之王的管束,如此说来,用些许玉石建造宫殿,也说不上是多么豪奢的表现。

    冥王宫殿的门口处,登上了多达五百级的台阶后,未等青龙年轻人走入宏伟的宫殿,那只三头巨犬忽的一下对着他扑了上来,在台阶下远远的看它还没有什么感觉,此时极近距离观看,这只地狱三头犬的身子,竟是比之世间的公牛还要大上几分,每个脑袋都有水桶大小,喷吐着青白的火焰,通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青龙年轻人,口中不住的狂吠。只是,地狱三头犬好似畏惧什么,虽然对着青龙年轻人表现出了极其明显的敌视,却是仅仅围绕着轩辕岚的身子转动、吼叫,始终没有敢真的扑到青龙年轻人的身子上来。

    面对三头地狱犬如此明显的、毫不遮掩的敌视态度,青龙年轻人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对于这样碍眼的东西,他通常作法都是一脚踢开,或者干脆来个分尸,只是,这种作法现在似乎不大妥当,说到底,三头地狱犬的主子还是西方冥界的老大、这座宫殿的主人、冥王哈迪斯,那句俗话“打狗还要看主人”,不就是对现在情形的最佳注脚么。

    好在,正当青龙年轻人犹豫着,是不是要“抚摸”下这头身形比他还要高上一些的三头地狱犬的时候,宫殿内出来一声温柔的女声,“刻耳柏洛斯,回来,这位先生是大王的客人。”

    听到这个女声的招唤,地狱犬立时闭上了三张嘴巴,眼中带着愤愤的神情,小步奔跑着来到了宫殿的门前,在一个穿着全身素白长裙、有着褐色微卷长发的美丽女子脚下匍匐着,三个脑袋轮班曾着女人的身子,嗓子中呜呜发出呜呜的低沉声。

    伸手抚弄下地狱犬那看起来更像是狮子的头、而无法让人联想起狗头的脑袋,无视铜铃大小的狗眼对于青龙年轻人怒目而视的样子,那女子未言先笑,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这笑容是如此的自然和煦,令轩辕岚情不自禁的生出如沐春风的感觉,似乎身后诡异的风景以及地狱中阴冷的寒风,全部都在这个笑容中消失不见。“这位先生,大王请你进去。”甜美的女声在青龙年轻人的耳畔响起,将有些迷失的他召了回来。

    “你好,贝瑟芬尼距离上次见面,已经间隔了一百年了吧。”就在青龙年轻人的身后,路西法那冷冷的声音好似冰寒的冬日,与甜美的女声对比,正好成为另外一个极端。

    “贝瑟芬尼?冥界的王后?春天女神?”青龙年轻人的问话,显示出其对于西方冥界,显然并不是在路西法面前表现的那般无知。

    冥界王后贝瑟芬尼的脸上仍是那和煦的笑意,没有回答青龙年轻人的问话,仅仅是对着路西法和轩辕岚微微点头,算是见礼,便转身向着宫殿内走去。愣下神,青龙年轻人直到路西法越过他也走入宫殿后,才急忙跟了过去。

    冥王的宫殿并不如外表所看到的那样,给人以阴森的感觉,相反,在宫殿内到处布置着燃烧着的火把和油灯,不过,这些抖动的火焰带来光明的同时,没有产生一丝黑烟,让青龙年轻人心有所感,悄悄将手靠近过去,果然,也没有感到任何热度。被火把和油灯照亮的宫殿里,随处可以看到以黄金和白银制成的精美装饰,多数是各种各样的壁画,画着身材健美高大的赤身男人以及面容姣好的美丽女人,或者是手持刀剑的男子与高大巨人作战的图画,全部用黄金镶嵌而成,令青龙年轻人在对于壁画的做工啧啧赞叹的同时,也在心中暗自盘算整座宫殿中到底消耗了多少金银?

    转过无数弯后,心不在焉的青龙年轻人感觉眼前一亮,定睛看去,此时的他置身于一座大的几乎看不到边际的庭院之中,之所以说是庭院,仅仅因为,在肉眼可以看到的极限之处,轩辕岚模模糊糊的看到了建筑的踪影,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和青龙年轻人打赌说此地是一座庄园,他是绝对不会接下这个赌约的,要说一座趴着狮子、奔跑着小鹿、生长着高大树林、有着明媚的阳光、长满花朵和嫩草的地方,仅仅是宫殿中的庭院,轩辕岚自己都不敢相信。

    “远方的来客,为何站在那里?过来,请坐在这里。”就在青龙年轻人愣神的时间,一个浑厚的男声响起,爽朗的招呼着。

    顺着声音看去,青龙年轻人看到了一个身材壮实、有着浓密的黑色头发、颌下长满落腮胡子的汉子,由于其坐在把黑色高背椅内,身前摆放着长条的桌子,无法看出其身材如何,不过,仅仅这样,也能看出,若是放到人间,此人也将是极为吸引女孩们目光的存在。那长条桌子上摆满了各种瓜果、美食以及装着酒液的黄金罐子,桌子两侧有两把高背椅子摆放那里,上面坐着刚刚的冥界王后贝瑟芬尼以及那个冷面魔王路西法,而在桌子的另外一侧,那壮实男子的对面处,也摆放着一把高背椅子,男子伸出手臂,就是示意轩辕岚坐在那里。

    在桌子的四周,侍立着数十名仆从、侍女,有的垂手而立,有的抱着酒罐,有的手中端着装满水果的盘子。原本在宫殿中没有看到一名仆人,青龙年轻人还认为冥王夫妻两人独自住在这座大的不可想象的宫殿之中,曾经为两人孤寂的生活而感到同情,此时看来,根本就是他多心了。

    没有客气,大喇喇的坐在那壮实男子的对面,从这座位的摆放上,青龙年轻人可以认定,此人就是宫殿的主人、西方冥界的帝王、传说中深沉的冥王哈迪斯。本着以不变应万变的原则,轩辕岚面带微笑的看着对面的冥王,却并不端起一边美丽侍女为他斟满的酒杯。

    “远来的客人,难道我的宫殿中的美酒,不能让你满意么?”看到轩辕岚的样子,哈迪斯皱起了眉头,面带笑容的、用半玩笑半生气的口吻说道。

    摇摇头,青龙年轻人转头看向了路西法,岔开话题,“我以为撒旦大魔王仅仅是冥王的一名手下呢。”

    “呵呵,”听到这话,冥王和冥后两人竟是笑了出来,哈迪斯大笑着道,“哈哈,路西法在这冥界吃我的、喝我的,我岂能让他和他那票手下如此轻闲?”

    “我和所有的堕落天使,不过是寄居冥界地狱,总有一天,我要打回天堂,夺回伊甸园。”路西法的脸上没有笑意,也没有动怒的意思,仅是淡淡的如是说道。

    “打回天堂么?”青龙年轻人摇摇头,反正这些和他无关,他此时仅仅就是想回到自己爱人的身边,如此简单。

    看到青龙年轻人默默不作声,那边的哈迪斯端起了在他面前的金质酒杯,“来,远方的客人,让我们为路西法大人的宏远干杯。”在他的提议下,一边冥后贝瑟芬尼和撒旦大魔王路西法也举起了酒杯。可是,对面的轩辕岚却是没有任何动作,将右手支在头下,侧靠在高背椅子中,盯着冥界的帝王。

    “我的客人,为什么不举起你的酒杯?”冥王哈迪斯的语气中似乎是带着微微的怒意,在指责青龙年轻人的无礼举动。

    “冥界的食物并不好吃,”样子很惬意的青龙年轻人几乎就是半躺在椅子里,用他悠闲的口气说道,似乎根本就没有将冥王的愤怒当作一回事,“就在冥王您身边坐着的冥后贝瑟芬尼,已经用她终身的幸福向所有人证实了一件事,那就是,”说着,轩辕岚指着满桌子的美食道,“冥界的食物,活人根本不能食用,否则,就将终生无法脱离冥界。”

    “啪嗒”一声,寻着声音看去,是冥后贝瑟芬尼手中的酒杯跌落桌面,失态的她推开想要上来收拾的侍女,急惶惶的跑进了冥殿内。

    “砰”,冥王哈迪斯将酒杯重重放在长桌上,满面的不愉之色,那些仆从和侍女们被他这个动作吓得惊惶失措,很多人的身子竟然不自觉的哆嗦起来。看到仆人们的表现,又瞧见那边青龙年轻人镇定自若的样子,冥王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竟是如此失态,深深吸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几下后,才令其脸色稍稍好些,自我解嘲的转头对路西法笑道,“这件事竟然流传的如此之广,在人间也有人听说么?”

    撒旦大魔王路西法回敬了冥王一个大大的白眼,用他惯有的冷冷语气道,“你以为呢?现如今,你老大可是在人间大大的有名,据说,人间古时抢亲的风俗便是老大你开创的。”看到冥王愕然的神情,路西法露出恶魔的笑容,“而且,那些抢亲的男人,虽然没有冥界的食物,但是为了留下自己抢来的老婆,干脆就强行给女人受孕,直到生下孩子后,才重新给予那些女人以自由。效果么,倒是和冥界食物相差不多。”

    “胡说,”冥王哈迪斯勃然变色,一巴掌排在长桌上,“我是冥王,还没有那么卑劣,竟然要靠强行奸污一个女人来留住她……”

    “那你认为,你当年用冥界无花果,迫使贝瑟芬尼留在冥界的举动,就非常高尚么?”从路西法的言语中,青龙年轻人算是真正体会到,两人之间那种互不统属的合作关系。

    “呃……”面对路西法的指责,哈迪斯顿时没了言词,一时间张口结舌的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随即,这位冥界的老大,注意了那边还有一个人在看笑话,微微发怒的对青龙年轻人道,“我的客人,哈迪斯也是一番好意,希望可能在留在我西方冥界。现在我这里刚好缺一名冥界审判官,正需要如客人这般英雄人物来出任。”

    不明白冥界的帝王为什么会这样三番两次的算计自己,一计不成后,又抛出了冥界的官位来诱惑自己,青龙年轻人心中迷惑之余,又上下扫视下自己,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普通人的身子,普通人的面孔,便是他自己的功力,在人间充其量也不过是高手而已,并不足以被称作是超凡入圣,与西方天界中那几个英雄相比,实在是差的太远了。尤其是这次来到冥界,轩辕岚清楚,若是没有那个隐藏在自己灵魂身处的、被黑白无常成为圣炎的东西,他根本是连三途河的摆渡者卡隆都无法打发掉。这样一个低微的小人物,为何会引起了冥王哈迪斯的兴趣,以至于要亲自出马来拉拢?青龙年轻人心中异常迷惑。

    “圣炎……?”忽然,青龙年轻人想到了这个东西,“难道说是因为圣炎?”转瞬间,他又摇头将这个念头驱逐出脑际,一个他自己根本无法控制的东西,别说是冥王了,就是他自己都利用不上,对自己又会有什么好处?

    “客人摇头,难道说,是拒绝了我的提议么?”那边的哈迪斯等的很不耐烦,看到了轩辕岚的动作,皱着眉问道。

    面带苦笑,却并不想否定冥王的判断,“尊敬的冥王,对于您的提议,轩辕岚将要令你失望了,”顿了顿,瞧着哈迪斯脸上的阴云,心中虽是极不希望引起冥王的不快,只是事情实在太严重,严重到关乎自己后半生,他不得不横下一条心将话说完,“轩辕岚在人间还有羁绊,不可能在冥界任职,更不可能来到西方冥界出任审判官,对于冥王的好意,轩辕岚只能心领了。”

    对于青龙年轻人心中的矛盾无法可见,冥王哈迪斯只能看到的,是对面那个黑色头发的青龙人状似悠闲的半躺在椅子内,慢声慢气的回绝了他的建议。此时的冥界帝王,头发几乎是竖立起来,手中抓着的杯子正在慢慢的变形,到最后,那精致的金质酒杯,终于变成了冥王手中的一团金块……“对于我的好意,难道客人就一点没有体会到么?”明显是在强压怒火,冥王哈迪斯仍然试图劝服青龙年轻人。

    “还是那句话,轩辕岚只能令冥王失望了。”摇着头,青龙年轻人再次正面拒绝了哈迪斯。

    “哼,青龙,你今日就是想要离开也没有可能了。”冥王哈迪斯将手中的金块摔在草地上,语气变寒,“今次决不允许你再回到人间,回到青龙大陆去,我已经在血之大瀑布下,为你准备好了位置,在那里,你将永生接受冥界血水的洗礼。你灵魂的惨叫声,将成为永远响彻冥界的音乐。”

    虽然心中已经有所准备,可是对于冥王的突然翻脸,青龙年轻人还是有些诧异,毕竟,刚才还是客客气气、笑意盈盈的主人,转眼就发出了露骨的威胁,纵使轩辕岚的记忆中可以说是见多识广,也没有看到过翻脸如此之快的人。“冥王似乎忘记了,我的灵魂中隐藏着一种能力,这种能力正是冥界绝大多数人物的克星。”斟酌着词句,青龙年轻人尽量避免自己的话语在哈迪斯听来变成威胁的意味。

    “嘿嘿,”那边的冥王冷笑起来,“青龙,你似乎太过于托大了,知道我为什么要派路西法将你带到我的冥殿来么?因为,放眼整个冥界,能够不受你灵魂中圣炎影响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路西法,另外一个就是我,哈迪斯。在冥殿中,你的圣炎根本没有发挥的余地,乖乖的投降吧。”冥王哈迪斯高声笑起来,“若是你能投降并吃下冥界的食物,我先前的提议继续有效。而且,我还可以亲自出马,将你妻子的灵魂带回冥界,让你们夫妻在冥界团聚。”威胁之后,哈迪斯还不忘给对手以甜蜜的诱惑。

    听了哈迪斯的话,青龙年轻人明显陷入了深深的犹豫之中,又是青龙,就连冥王哈迪斯都这样称呼自己,再回想黑白无常也是称呼他为青龙,轩辕岚不明白,这个青龙到底是什么,和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些人都将他称作是青龙?再有的,就是他分明可以感觉到黑白无常对于他……或者说是对于那个所谓的“青龙”……明显的畏惧之意,以及眼前这位地狱冥王对他的深深敌意。

    “谁是青龙?为何你要这样称呼我?”微微眯起眼睛,青龙年轻人虽然仍是一副闲散的模样,藏在桌子下边的手却是暗自戒备,就算是打不过眼前的冥界帝王,束手就擒也不是他轩辕岚的作风。

    “看来你的记忆并没有恢复。”撕破脸后,冥王哈迪斯反是恢复了冷静,“若是如此,我们下这样的功夫来对付青龙,是不是过于小题大做了,毕竟,已经是数十代来,青龙的记忆都没有恢复,难道说,真的就会在这个人身上成功的恢复记忆么?”他后面的一段话是对一边的路西法说的。

    “是你在设计这个年轻人,和我没有关系。”路西法冷声道,“不要将我拉进来,我不过是奉命做事,一切都是你在策划。”

    “随你怎么说,”冥王的性子好像突然变得好起来,“等下抓捕青龙的时候,你要不要也动手呢?这不是我的命令,仅仅是邀请。”

    “是邀请么?”撒旦大魔王路西法将身子靠入高背椅中,斜视一眼哈迪斯,“如果冥王连一个尚未恢复记忆的青龙都无法抓住,传出去,信不信明天耶和华就会打上门来?便是你那个好色的弟弟、号称奥林匹斯神王的色鬼,也会仗着胆子来勾引冥后贝瑟芬尼。你不相信?不相信也不要老是那杯子出气啊,我只是说说罢了,你不要当真……”

    “呼”的一声,路西法的话尚未说完,又一个倒霉的金杯被冥王哈迪斯扔了出去。只是这次投掷的方向却是桌子对面的青龙年轻人。哈迪斯的行动,成功引发了青龙年轻人的反击,早已准备好的轩辕岚不敢小看这一击,单脚点击地面自椅中跃起,撤出兵器向着疾速飞来的破烂金杯横剑而上。“真是一个没有涵养的人。”拿起一杯葡萄酒,路西法低声说道,丝毫不受一边爆发的全武行的影响。

    临到重剑将要碰上那支金杯的时候,轩辕岚脑中忽然闪过某种不祥的感觉,想到做到,就在空中,他竟然生生平移开半尺的空间,让那支金杯自他的腋下飞过,砸在了他刚刚坐在其中的高背椅子上。“轰”的巨响,那把倒霉的椅子不可能自己挪开,被金杯砸的粉碎。

    冷汗自青龙年轻人的额头淌下,那把椅子,看似用木头制成,实则不然,当他坐在上面的时候,立刻发觉,这椅子竟是用整块黑色水晶雕凿而成,覆盖柔软的羔羊皮,饰以金银花纹,不仅华丽而且坐上去舒适异常。可是,无论外表如何掩饰,都改变不了其本身由水晶制成的事实。那哈迪斯盛怒下的奋力一掷,用一个金杯就可以将这样坚硬材质造成的椅子砸成粉碎,轩辕岚自问做不到,如此可见两人之间实力上的巨大差距……

    立身在草地之上,急急的喘着气,虽然强提真气在空中生生挪移半尺,让轩辕岚倍感辛苦,但是他更加心惊于哈迪斯的强大。可是,通往人间的通道富田就在这座冥殿之内,“只要打倒冥王哈迪斯就可以回到人间”,这样巨大的诱惑让他不得不重新去面对那个强悍的冥界帝王。

    双眼平视,死死顶住随便站在草地上的哈迪斯,冥王虽是赤手空拳,却让青龙年轻人感到了强大的压力,没有先前的从容,心跳的利害,呼吸从开始的平缓,竟逐渐加速,变得急促起来。与冥王面对面站立不到一刻钟时间,轩辕岚就因为敌人身上散发的、有形无形的杀气,令轩辕岚几乎动弹不得。可是,若真的站在那里不动,他又会生出抵抗的意志正在逐渐被消磨的感觉,要是那样的话,等会哈迪斯在他认为适当的时候发动攻击时,不过是出手将一个既无战斗意志,又无抵抗能力的傀儡击倒那样简单。

    虽是不得已,青龙年轻人仍然选择了在这种无比尴尬的情况下出手,将重剑竖起,剑柄与身体平行,缓慢的举到了和肩部平齐的高度。突然,口中高呼一声,“呀”,大步向着面前的哈迪斯奔去。这是轩辕岚第一次在毫无把握的情况下,主动进攻。

    明明哈迪斯就站在二十步外的草地上,在青龙年轻人的眼中,冥界帝王的位置竟是那样的模糊,凭借感觉,在他奔跑的前方什么都没有,没有人、没有树木、没有动物,甚至是连宫殿都不存在;用眼去看,却是越看越模糊,最终,哈迪斯的身子仿佛与周遭的景物融为一体,根本无从分辨。“十五步……十步……五步……”无法可想下,轩辕岚只得凭借刚才的记忆,数着脚下的步伐,计算与冥王之间的距离。还有三步就能到达记忆中冥王的立身之处,青龙年轻人的心中不禁欣喜起来,握了握手中的宝剑,将其又举高几分,到达一个更加利于砍下的位置,准备发动攻击。

    “嗨,退……”一声巨吼在轩辕岚面前响起,伴随着怒吼的,是迎面爆发出来的气浪。气浪之强,不仅将冲上去的青龙年轻人掀翻在地,甚至还令其在地面打了几个滚才最终止住。

    柱着自己的重剑,勉力从地上爬起,青龙年轻人低头看看遍体鳞伤的身体,无奈的笑笑,这就是冥王哈迪斯的实力么?轩辕岚嘴中尽是苦涩的味道,对付自己,连出手都不屑,更不要提使用兵器,仅仅是聚集在身体周围的杀气,全力爆发下,就可以将自己击飞……下面的作战,还有什么意义么?情不自禁的在心中想着……

    青龙年轻人的目光开始变得游离起来,对面的冥王哈迪斯,长长的餐桌,餐桌边慢慢品酒的路西法……路西法?轩辕岚的忽然揪心的想起,这位最初天使、炽天使、总天使长,当年为什么会背叛天主耶和华、继而被击下天堂堕入地狱?记得,应该是耶和华创造了亚当后,要求所有天使向亚当下跪、侍奉亚当。路西法心中强烈的自尊心,促使他决不向力量弱于他的亚当下跪,从而最终与耶和华决裂,叛出天堂。

    不对,尽力摇头,将方才想要放弃战斗的想法从脑中排除掉,青龙年轻人想着,路西法可以为了自尊和骄傲与神战斗,那么我呢?为了我的自由,为了能和伊莎团聚,我是不是应该必须战斗下去?即使是挑战冥王哈迪斯?

    目光中逐渐现出坚定的神色,青龙年轻人的脸重新绷起,双手握持重剑,迎着冥王哈迪斯散发出的杀气而肃立。再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干脆将双眼轻轻闭起,任自己的感知去追寻冥界帝王存在的方位。

    “呀,杀!”愤怒的大吼一声,青龙年轻人迈动步伐,重剑挥舞,向着似乎感知到的目标冲了过去。

    “呼”的, 又是那股无匹的杀气,不过这次凝聚在一团,像是挥出的拳头般重重击在青龙年轻人的身上,将轩辕岚打上高空后,又重重落下。

    眼前发黑,但为了回到人间的执着信念,鼓励着青龙年轻人擦去嘴角的鲜血,从地上爬起,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鼻口之中流出的血液,将他的脸变成了红色。不明白自己已经是灵魂了,为什么还会流出鲜血来,可是,此时的轩辕岚根本没有空暇去思考这个离奇的问题,他必须继续战斗下去。

    “路西法,你就不想过来玩玩么?”看着自远处冲过来的青龙年轻人,冥王哈迪斯根本不放在心上,竟尚有余力回头对着他那个雇佣来的手下交谈,“能有机会这样蹂躏青龙,实在是一万年也无法遇到的好事啊,你不过来参与下?”

    “不了,你还是小心青龙的攻击吧。”没有回头,路西法淡淡的拒绝了他的老板的建议。

    “哼,就是这样的攻击,来多少次都一样,只会难看的失败。”自己的提议没有得到部下的响应,哈迪斯冷哼一声,看来十分不满意路西法的态度。

    “杀!”青龙年轻人的声音自空中响起,原来,就在他冲到哈迪斯附近的时候,一个腾起,身子纵入半空,高高挥起了玫瑰重剑,企图以人的重量、下落的去势增强重剑的落势。

    “愚蠢。”不屑的骂了一句,冥王的手臂甩出,没有意外的,青龙年轻人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比击了出去。“无聊的游戏。”似乎是感到自己的玩法得不到别人的赞同而觉得无趣,哈迪斯拿起餐桌上的一杯酒,大步走到了一时间无法站起身子的轩辕岚身前,抓住青龙年轻人的头发将其拎起,把酒杯放在轩辕岚眼前,“喝下它,否则我就毁灭你的灵魂。”

    “不……”刚刚的打击给轩辕岚带来巨大创伤,令他在此时连说话都很困难,聚起力量,使劲的摇头以示自己的拒绝。

    “这可由不得你。”冥王冷笑着,将酒杯塞到了青龙年轻人的嘴唇上,“你现在就是不想喝下我冥界的美酒,都没有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