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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宫中守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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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王无碍,让天启很是松了一大口气。

    对立下功劳的人自然大加赏赐,崆峒山青阳子因功敕封为道录司正六品左正一道官。道录司最高的是正二品龙虎山正一真人,世代由道门张家的人接替袭任,如同孔家世袭衍圣公一般。

    儒教孔家,道教张家,这是仅有的两个千年世家。至于佛教,能世代传承父子相继的那还是佛教?

    据说有七杀命格的红娘被赐国姓,叙籍于齐藩宗室金册。宗爵封县主,年禄加为千石实禄,地位换算等于奉国将军,表面收入等于镇国将军,实际收入堪比郡王。

    换言之,这位八岁的奇异女童朱红娘,以后就是朱弘昭的妹妹。

    齐藩宗室除了朱弘昭这个齐王外,就剩下一个奉国中尉朱弘林。至于朱弘楚,还宗籍还挂在鲁藩。

    天启的意思是一并加封朱弘林为郡王,被朱弘昭婉拒,他想要朱弘林自己立功获取爵位。而且宗爵,以后要严格管理,不能因为一时喜好就滥封。

    同时取消明日的生辰大宴,改为家宴。

    当夜,乾清宫偏殿内朱弘昭左拥右抱,可他还是没有吃掉这对姐妹。天启皇帝说得对,食色乃是本性,禁是禁不住的。

    他实际上还在孝期,忍不住玩玩女人不算什么。可绝不能生下孩子,否则必然会有一帮老古董跳出来指责,有损名节,还是最重要的孝名。

    齐王的生辰在平淡的一场家宴中渡过,随后整个皇城就要为守岁、以及元宵一系列活动而准备。这是宫人最快乐的一段时间,人人身穿大红新衣,无数飞灯、烟花等待着他们燃放。

    各地镇守太监收罗的杂技班子也会在这个时候赶赴皇城表演竞技,宫里二十四监会组织宦官、宫女依照民间流传的故事排成戏剧供皇室观赏。

    朱弘昭也要拿出一道节目,所以这可将他手下的铳骑、仪卫给弄得苦不堪言。让他们天天训练他们认了,还要读书识字他们也认了,为啥还要操练他们做舞学唱歌?

    一边为这个事情做准备,朱弘昭还要给自己设计一套衣袍。为后面的迎春节日京中勋戚少年大比试做准备,作为当世评价最高的少年,迎春大比中他若不能拔得头筹,必然会损伤皇室威名。

    这些事情对他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可他必须借助这些事情转移注意力。对皇后那话他表示难以置信,怎么可能一炮命中?

    除夕夜,朱弘昭在内校场为铳骑发放军饷以及崭新棉袍。每人不多,只有二两银子,更多的直接发给他们的家人,这些银子是给他们在京中零花的。

    “齐王千岁,皇后娘娘催着呢。”

    一名穿着崭新大红斗牛服的中年太监哈着腰,脸上洋溢着新年的喜悦以及一丝急促。

    “等军饷发罢,再等片刻。”

    朱弘昭一身大红色金色蟠龙袍,扎着金玉大带,看着铳骑们领完军饷,随后各自上桌,端着酒碗等着他。

    接过武永昌端来的酒碗,朱弘昭高举着:“去岁你们随本王在大同,尚有家人在侧。今岁随本王赴京,无法与家眷团聚守岁,苦了尔等。这一碗聊表心意,敬弟兄们!”

    “国事不靖,何以为家!愿随大王南征北战,死不旋踵!”

    武永昌举着酒碗回答,铳骑们齐喝重复,高举着酒碗。

    “旁的本王就不多说了,喝了这碗酒,弟兄们放开肚皮吃!山东那边王府也安排了酒肉,绝不会苦了众位弟兄家眷。同饮!”

    “同饮!”

    一碗烈酒下肚,朱弘昭又与铳骑诸位百户饮了一碗,带着丁力赶赴乾清宫。

    宫中台阶上垒砌层层明灯,照的整个宫院内一片明亮。

    各种烟花备好,就等着皇室来燃放。

    宫门前拥挤,宫人们与锦衣卫禁军仿佛遗忘了几日前的恐怖事情。都洋溢着笑容,相互道喜贺岁。

    只有这个时间,宫里的人才能享受到民间的快乐。

    接受这些宫人们的贺喜,朱弘昭抱拳回贺,在锦衣卫禁军护卫下进入乾清宫。

    “夫君,那灯楼有十五重!”

    李幼娘穿着服饰规格仅次于皇后,拉着朱弘昭的手臂,指着一座全由各色明灯构建的纸楼。

    朱弘昭握着她的手笑说:“以后咱在山东守岁,弄个更高更亮的!”

    乾清宫四周站满了手持明灯的宫人,杂技团表演着各种拿手杂技,走绳的、喷火的、玩儿杂技的,也有表演身体柔韧性的。

    更有一人,躺在大桌上双足蹬着木制车轮,车轮飞旋在腿间,而这人一心二用,手里握着短笛还在吹笛。

    还有一队童子踩着高跷,为首童子手中执旗引导方向,后面的童子踩着高跷跟着行走,手里都握着短笛吹奏。

    朱弘昭拉着李幼娘在人堆中穿行,李幼娘四下张望蹦跳指着一个方向兴高采烈呼喊:“夫君,你看那女子能在鼓上做舞!”

    扭头去看,一面大鼓上一名少女裹着紧身棉袄取暖外披宫纱,身段显得窈窕在鼓面跳动,踩着鼓点,双袖长带飘舞,身子飘逸如飞天仙女。

    四周八面小鼓围圆,童子敲鼓配合着鼓点。

    宫人们让开道路,朱弘昭牵着李幼娘挤过去贴近了看,这少女舞姿刚柔并济,十分之悦目,看的也舒爽。

    李墨轩也挤了过来,见朱弘昭欣赏这舞技,掏出荷包笑说:“齐王,宫里打赏流行这个,雪花银豆。”

    说着,李墨轩对鼓面上的少女轻喝一声:“舞姿不错,齐王有赏!”

    手中荷包抛出,鼓面上的少女舞姿微变,一脚踹出将荷包踹起来抛落在鼓下竹篮中,蒙着面纱的少女舞姿不停,道谢:“谢齐王千岁赏。”

    “有意思,走,咱放烟花去。”

    看了会儿那跳舞少女柔韧有力的身段,朱弘昭带着李幼娘走了。练武的和练舞的区别不大,都是锻炼身体的。在他看来,这少女舞技好,给一把小刀就是一个好刺客……

    乾清宫殿前,天启也是刚刚从皇极殿回来,接受完百官勋戚的辞岁拜贺。他换上一身布袍,戴着网巾束发,桌前放了三个碗,拿着一个豆子搁桌上,碗扣住飞速倒换,让皇后、信王等人猜。

    皇后先猜没猜中,信王二选一也没猜中,最后一个碗被天启揭开也是空空如也,他不由得意哈哈大笑:“出乎预料吧?朕可学了许久才学会这一手!”

    “瞧你那点出息,耍诈术得意个什么劲。”

    张嫣嗔骂,天启不乐意了:“看来皇后也有一手杂技,要不皇后你来试试?”

    这时候朱弘昭赶过来,抱拳道:“皇兄、皇嫂,臣弟也备了一手杂技。”

    说着他取出一枚黄灿灿天启通宝在右手手心晃了晃,握拳展开五指,手心的铜板不见了。

    “不算稀奇,铜板应该在指缝间!”

    天启一副我见识过的样子,朱弘昭笑着抬起右手,五指张开上下翻着:“皇兄,猜错了。”

    “有本事齐王再将铜钱变出来。”天启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朱弘昭的小手段。

    “这有何难?变出一个铜板不是本事,钱生钱才是本事!”

    朱弘昭右手手心向下微抖用劲猛地合拢,握拳后眉头一皱,天启一乐:“哈哈,齐王失算了吧?”

    “臣弟失算了,一个铜板怎么能生钱呢?”

    说着,他手掌展开,掌心躺着一枚天启通宝。一旁张嫣对他微瞪一眼,天启则一把抓住朱弘昭右手,捏起铜钱不由一笑:“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铜钱上拴着一根细线,线另一头系在指头上。光线又不算多亮,自然会忽略那根细线。

    朱弘昭只是讪讪一笑,天启拿过铜钱和线绑在自己指尖练了几次,可以完美的将铜钱在握拳的时候挤出去,就是不好将铜钱扯上来。

    这需要巧劲,指尖一抖将铜钱扯上来看着简单,实际上这一手需要良好的身体素质和掌控力。

    随后天启领头,皇室开始燃放烟花。

    皇宫烟花飞起后,京中各处烟花响应,一片璀璨。

    对于皇宫里的烟花,朱弘昭可不敢太相信这里的质量,只是放了几束就返回乾清宫前的桌椅前,对于各处的杂技兴趣也不是很大。

    老魏担心他一个人闷着,打发了一个宦官组成的戏班子在他面前演戏。这戏剧很亲民,竟然是小吏与保甲收税,仗势欺人,逼着农人卖儿卖女的戏码……

    这不是老魏发明的,基本上每代皇帝都会看到这一幕戏码。也算是祖上传下的规矩,让身居深宫的皇帝能知道下面的官吏是个什么德行。反正看不看在皇帝个人,这个戏码一直存在。

    张嫣也抽身回来,见朱弘昭饮酒,脸一板:“给你说了多少次,少饮酒!”

    旁边老魏脖子一缩,看到朱弘昭可怜巴巴的眼神,带着戏班子灰溜溜跑了。那头天启放着一盏超大号飞灯,感受着飞灯上升的拉力,对跑回来的老魏说:“老魏,你说这飞灯结实一些,再大一些,下面绑个篮子载人,到时候是不是能拉着人飞到天上去?”

    老魏上下打量这两人高的飞灯,煞有其事的思考,摸着光溜溜下巴:“万岁,那人飞上去怎么落下来?老奴可听说有个叫万户的军匠用火箭升天,结果摔成了肉糜。”

    天启一脸扫兴,松开手放飞灯离去。回头看一眼,见乾清殿前皇后训斥朱弘昭,不由一笑:“齐王何其不幸,家有姨娘管着,宫里头又有皇后管着……”

    老魏讪讪一笑:“这母老虎发起威来,英雄好汉也得跪下求饶。就连武毅戚公,当年也不是被夫人拿着刀追杀了几百里?”

    天启一笑,老魏还给自己脸上贴金,拿戚公来比喻,问:“奶娘又收拾你了?”

    “万岁明鉴,昨个儿一早梳头时夫人她见了一根白发,老奴不会说话,就跪着跑了出来。”

    那头张嫣夺掉朱弘昭手里的酒壶,恨声道:“你长点记性,下回再见你这么饮酒,本宫关你到冷宫去,饿个三两天!”

    见左右没人,朱弘昭取一根香蕉剥给张嫣:“心头忧愁,你不让喝酒我怎么能睡的安稳?”

    吃着香蕉,张嫣看着那边结伴在两名侍女跟随下观看杂技的李家姐妹:“有她们在,你夜里怎会睡不着?”

    “不方便,皇嫂,那事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