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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杭州大火倭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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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中旬,南下寻找土豆的队伍还逗留在杭州府。

    刘良臣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玩心重,反正土豆已经找到,运回东路今年也种不了,回去那么早做什么?

    东路哪有江南来的繁华?哪怕夜里在江畔湖边闲待着,婉转轻柔的声乐不绝于耳。还有衣衫单薄,相貌皎洁艳丽的吴地女子,这些都让这些北方来的汉子留恋。

    负责队伍的李成栋一来就舍不得走,不仅是这里繁华姑娘美,景观也是层出不群,让人赏心悦目,叹为观止。

    尤其是天下闻名的钱塘江潮涌,反正日子也就在八月十八,多停留几日,看了这举世闻名的大潮再走不迟。

    但南下经费有限,一行十六人住不起客栈,只能在城郊荒僻处租个院落挤一挤,吃喝全自己动手,连饭馆都吃不起。

    可这里的繁华实在是迷人,没钱根本不好意思出门。没钱怎么办?这帮人只有刘良臣岁数不大,除了李成栋其他都是朱以溯身边的精锐家丁,一个个武技娴熟,又身强力壮。

    这身强力壮就意味着血气方刚,血气方刚就意味着精力旺盛。吴地美女层出不穷,莺莺燕燕往来于面前,这让他们一群精壮汉子如何能忍得住?

    可实在是没钱,连饭馆都去不了,更别说是消费档次更高的妓馆、花船游舫。

    他们只有一身拼杀手艺,又没有别的挣钱手段。于是一帮人一合计,这杭州府不能白来,起码也要玩玩儿吴地白皙水嫩的女子才成。

    钱塘江大潮好看,能有水嫩嫩姑娘好看?钱塘江大潮能吃吗?反正水嫩嫩的姑娘可以吃,味道还是极美的。

    八月十四,一伙人三三两两漫步在杭州城繁华街道上,半年前的那场火灾已经看不见痕迹。烧的都是明初遗留的街坊,如今烧了重建,反倒比以前更富丽堂皇,规划的也更好。当然,地契上的主人也换了名字。

    他们在踩点,反正十八去钱塘看完大潮,十九就要北上。而明日又是中秋佳节,到时候夜里很是热闹,这帮人准备做一笔大的买卖,捞点银子。

    在边镇时这种事情又不是没干过,军饷拖欠时他们也要银钱过日子,只能想办法在过往商旅身上打主意。

    李成栋生的高大威猛,年纪轻轻又仪表堂堂,气度不凡。就是踩点,也踩的与众不同。

    既然已经决定要捞一票大的,回去的路费留着做什么?反正被抓了,他们是执行公务的边兵,还是参将朱以溯的家丁,朱以溯再不情愿也要把他们捞回去。

    所以他来到了一家妓馆,叫梅楼,点了茶水干果带着书童打扮的刘良臣进入雅间,听着小曲,喝着小酒,再隔着帘子欣赏楚楚动人的吴地柔女,别提多滋润了。

    刘良臣听着有些腻,喝着酒水忍不住好奇道:“虎子哥,你说张三大哥能不能寻个好地方?”

    握着折扇狠敲刘良臣脑袋一记,李成栋吃着酸梅瞪一眼:“口风管严实喽,以后要跟着公子做事,嘴上走风如何能成?”

    这时候曲风一转,改成了铮铮铁骨气息的《将军令》,李成栋听着血气激昂,回头一看,台上是个娇俏大号萝莉在抚琴轻唱,声调慷慨大气,人又长得英气,一身中性打扮,头罩黑丝网巾,长发束着更显英气。一身玲珑贴身青色比甲,显得干净利索很干练。

    “干他娘,这丫头合老子胃口!”

    李成栋眼珠子立马就直了,掏出一把铜钱勾勾手指,招来满身脂粉香气的婢女,铜钱洒出去,正色询问:“台上这女子何人?”

    “回公子,这位是新来的,姓赵,父亲似乎是辽镇犯官,渎职抄斩,家属女眷贬入教坊司来了。”

    “多少银钱能赎这位赵姑娘?”

    婢女浅笑道:“公子来晚了,赵姑娘已被人瞅上,这位大人公子惹不起。待过了赵姑娘孝期,就会赎回家中做妾。”

    李成栋脸色黯然,挥挥手这婢女走了。

    “虎子哥,看上那丫头了?”

    “去去去,你个毛头小子懂什么!”

    入夜,化名张三的张虎,拿着鸡毛蘸墨在草纸上勾画杭州府大致街坊布局,在其中划了三处说道:“今日时间紧,就寻了三处方便下手的肥羊。首先是这家布店,这家店不干净,有海贼搅和在里面,估计是给人销贼赃的。咱动手抢了,他们也不见得会报官。”

    “还有这个字画店,开店的是税使太监本家侄儿,税使太监已不如万历爷时期威风,他这侄儿风闻不好,咱抢了即使报官,本地衙役也不会放在心上。”

    指着最后一个点,张三笑说:“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大肥羊,这是府君大人外室小院,地方偏僻方便动手。”

    刘良臣一脸不解:“张三大哥,府君大人的外室,咱抢了不是摸老虎屁股吗?”

    “诸位兄弟有所不知,这位府君大人能坐上杭州府这个肥缺,全赖丈人提携。家中养着一头母老虎,不敢娶纳妾室,只能偷偷养在外面。这些年捞的银子,有不少落在这外室手里。咱就是抢了,他也不敢伸张。否则抓住了咱兄弟,事情败露,他家中母老虎非扒掉他一层人皮不可。”

    说着张三笑了起来,众人哄笑云:“原来是个窝囊废,娶个婆娘都治不住,不抢他抢谁?”

    李成栋脸色不好,摸着下巴询问:“张三,你怎么得到的消息?如何能肯定?”

    “公子不是给兄弟一个总旗官身吗?今日寻府衙捕头喝了顿花酒,酒后从捕头嘴里套出来的。”张三一脸自信,他一口地道的京腔官话,能唬住不少人。

    李成栋缓缓点头,扫视一眼诸人:“明夜动手,就抢这个府君外室。明日中秋,他保准会在家中陪伴母老虎,这外室院落正好清静,方便咱兄弟动手。”

    众人应诺,李成栋对张三抱拳一礼:“劳烦张兄弟明日再探查一二,这事干系颇重,不可不谨慎。”

    “这是自然,不过这府君外室也不好抢。咱认为抢了就该后日北上,多留一日,就多一分危险。”

    李成栋听了微微颔首,突然说:“若银子超过两千两,多出来的我建议交给公子。否则这么大的事情,捅出去咱兄弟没几个人能逃得了。”

    众人惊疑不定,心有不甘相互看一眼,见没人出头,也就点头应了。

    会议散后,诸人结伴而居,就怕有人做鬼将大伙一股脑卖了。

    李成栋喊来自己好兄弟陈甲,在张三的地图上指着一个地方说:“今儿个哥哥我看到了一个姑娘,至今念念难忘。后日咱弟兄就要北上,恐怕再无缘法。”

    陈甲五大三粗,两只眼睛一大一小,疑惑看着李成栋问:“虎子哥想要兄弟做啥?”

    “这姑娘姓赵,父亲因辽镇战败而论罪抄斩,与母贬入教坊司,其母为保名节吊颈自杀。我看这姑娘甚是可怜,而兄弟又割舍不下,所以想请兄弟明日带两位兄弟去梅楼抢了赵姑娘。她若看得上兄弟,那就结为百年之好。若看不上,留些银钱还个自由身也好。”

    陈甲点头应下,道:“明日虎子哥带咱去梅楼看看,认好道路,夜里就给虎子哥把这丫头请来。”

    “那幸苦兄弟了,若事有不济,以保全自己为重。”

    第二日,满城一片欢乐的海洋,李成栋带着刘良臣又来到梅楼,还在昨日那个雅间,今日有些遗憾,那位赵姑娘并没有登台,招来婢女询问,原来这位赵姑娘已经内定要赎身,这工作也就轻松些,不必日日出来卖唱。

    入夜,今夜没有宵禁,街坊之间衙役颇多。可衙役也是本地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是有家人的,所以还没到二更,衙役也就散的差不多了。

    一伙人早已潜伏好,衣装反穿,蒙面手持戚刀,刀上涂抹黑色漆料,相互掩护,摸进这所三进出,毫不起眼的院落里。

    府君的外室抱着儿子在院中赏月,在钢刀威迫下,捂住儿子的嘴,老老实实引着这伙盗匪在后院菜窖里取出两箱金银锭子。

    这府君也怕事情败露,可能也怕自己常不来会让外室和护院什么的有染。所以整个院子里除了这对母子,还有一对健妇。

    张三不愿多生事端,只让人抢了银子,然后绑了这娇滴滴满是成熟风韵的娇娘子和健妇,连她首饰都懒得搜刮,来得快,走的更快。

    另一头陈甲带着两名家丁从后院打晕两名护院,找到赵姑娘,顿时有些棘手。今晚梅楼生意格外好,往来客商都在这里买醉,人多眼杂不好把人偷偷运出去。

    陈甲心一横,让人在在柴房点火,火光燃起,熊熊烈焰在秋风中摇曳生姿呼呼作响,一片大乱中用棉被裹了赵姑娘纤弱身子,扛了出来。

    这一放火不要紧,仿佛一道信号,整个杭州城几处地方同时有人点火,火势越烧越大。

    那头张三带着十名家丁持刀在街坊疾行,火光燃起顿时觉得不妙,街坊之间满是衙役、保甲指挥民众取水灭火,半年前那场大火给了他们很深的记忆。应对起火灾,经验也丰富一些。

    张三等人只能抄小道,突然听闻一阵杀喊声,张三步履轻盈探路,看到偏僻巷子里火光摇曳,一伙黑衣人持刀追杀一伙商旅打扮的人。

    “倭刀?”

    眸子一缩,张三悄悄退回去寒声道:“前面有倭人追杀商旅,要不要干一票?”

    刘良臣抱着一小箱金子,累的直喘气:“干,这商人保准是大肥羊,干脆黑吃黑再赚一票。”

    其他家丁意动,纷纷点头,张三等人从背后杀出,本就是边镇精锐家丁,彼此配合娴熟,手中戚刀和招式又是克制倭刀和倭人剑术的东西,突然杀出,与那伙商旅护卫前后夹击,几个呼吸时间就把措手不及的十余名黑衣倭人斩杀殆尽。

    张三这边只有三人轻伤,张三手提戚刀将黑衣人一一剁下首级,累在墙边挑起布料蘸血写到:“倭人纵火,已被过往义士斩杀。”

    不着痕迹在字迹下面留了一团记号,擦去刀上血迹,刀指这伙商旅,张三笑说:“观几位套路也是倭人路数,若不想死,丢了刀跟咱走,否则立斩不饶。”

    被护卫的是个壮年,身材高大足有八尺,相貌威猛,抱拳讪笑:“这位军爷,这几人确实是倭人,只是陈某护卫。”

    “狡辩什么,普通护卫能会这般舍生忘死,奋不顾身为你挡刀?跟咱走,否则……哼哼……”

    张三收刀,这陈姓壮汉给了一个眼色,三名残存的倭人护卫丢了倭刀,神情愤恨不满。